19.

 

「早安，我的睡美人」

 

你溫柔的唇瓣喚醒了沉睡中的我

 

頭暈暈的，不大清楚，好像睡很久了

 

做了一個很長，很可怕的夢

 

「唔...惠。現在是什麼時間了？」

 

你的唇鼻又湊過來了

 

明明每天都見面

 

為什麼還是這麼想念你的溫度

 

輕輕地回吻了你

 

好喜歡你

 

「翔北曆358年三月四日，現在是下午八點。」

 

「唉～我又睡了整整一天」

 

抓了抓頭

 

窗外面烏雲密佈，還打著雷

 

「美帆子，身體有任何不舒服嗎？」

 

看到你擔心緊張的樣子，我好捨不得

 

「沒事，明明只是個感冒而已，為什麼可以這樣高燒昏迷了快三天」

 

「我好害怕，時間太巧了，但是所有的檢查都沒問題......」

 

你在擔心什麼？

 

只是感冒而已，就被你抓去抽血，全身檢查。你會不會太緊張?

 

「美帆子，起床吃點東西，我都煮好了，你先坐一下，我去端過來。」

 

扶我坐好後，看著你走出房門

 

為什麼我覺得這個場景好熟悉

 

雖然很多細節不是很清楚

 

那個夢，難道是真的嗎？

 

這樣一想，很多事都解釋的通了

 

宿醉的隔日，不僅前一天的事，連我胸口有胎記這件事都忘的一乾二淨

 

原來

 

那本來是個傷疤

 

是你幫我開刀的證明

 

當天到醫院，堅持一定要帶我去心臟科檢查，

 

還要抽從來沒聽過的”卷卷病毒血清抗體”

原來我是被那個笨卷害死的(用力扁)

 

老家地下室角落出現的那一堆書

 

放在我胸口的那一本救我一命的小小書

 

原來都是你給我的

 

問過冴島，找到在警視廳的木元跟當麻

 

當麻的左手，為什麼有手術過的痕跡，她自己也不知道

 

那時房間桌上綠色的消毒巾，手術器械，顯微放大鏡

 

原來，那是你幫當麻手術後留下的

 

在黑暗冰冷的海裡

 

一直一直往下沈

 

我看到了有團光往我這靠近

 

原來，那個是你

 

你......

 

原來你為我做了那麼多，我都不知道

 

我才是個大笨蛋

 

同床共眠的夜晚，一定要緊緊抱著我才能入眠

 

即使只是翻個身

 

過不久

 

沉睡中的你也會馬上再將我摟進你的懷裡

 

眼角的淚痕

 

夢語的呢喃

 

原來是我，讓你這麼不安，這麼害怕

 

「美帆子，怎麼哭了？」

 

看到你緊張的摟住了我

 

「惠，謝謝你。」

 

我想我也不能說，夢裡那隻含著奶嘴，長著翅膀的怪臉小狗，好像是這樣告訴我的

 

「我只是煮個稀飯而已，美帆子你是不是燒到頭腦壞掉了，怎麼這樣就感動到哭」

 

「你才頭腦壞掉，笨蛋」

 

「呼，嚇死我。美帆子你恢復正常了」

 

勉強吃了幾口，似乎又燒起來了，完全沒有食慾

 

「藥吃了再睡吧，我陪你」

 

吞下藥

 

看你爬上了床，抱住了我

 

跟以往沒有兩樣，我們每天都是這樣入眠的

 

窩在你的懷中，真的很安心，很舒服

 

「美帆子，今天醫院中庭的櫻花樹開了喔，好漂亮。你病好了我們一起去賞花好嗎？」

 

「好！可是我要吃你做的便當」

 

「沒問題」

 

「美帆子，今天我遇到了你之前在兒科照顧過的病人涼子，他說他很想念你，你要快點回去看他。」

 

「氣喘又發作了？」

 

「是啊，這季節，沒辦法。」

 

「幫我跟他說我過兩天就回去，叫他乖乖吃藥打針」

 

「美帆子，你睡著了嗎？」

 

「還沒，發燒有點累而已」

 

跟以往的擁抱似乎有點不同

 

為什麼你心跳這麼快?你在緊張什麼?

 

手還在我腰間曖昧地游走

 

「美帆子......」

 

「嗯？」

 

「我喜歡你」

 

「我知道」

 

「我想吻你」

 

「不行，感冒會傳染」

 

「可是這兩天明明吻過很多次了，剛剛也有」

 

「你不知道發燒的時候傳染力最強嗎？笨蛋」

 

「嗚」

 

「美帆子...你......你.....有話想...想...跟我說嗎？」

 

為什麼結巴了?

 

「喔！ 對了，我的報告放在包包裡，白石指導醫師。 對不起，忘記今天是最後一天」

 

「我不是指這個」

 

「不然勒？」

 

「......」

 

「到底是什麼？」

 

「算了，美帆子你不要理我。快休息」

 

你為什麼臉紅了？

 

摸了摸我發燙的額頭

 

起身用冰涼的毛巾替我擦了擦臉，幫我換了頭下的冰枕， 又摟住了我

 

「嗯，好舒服。謝謝你，惠」

 

忍不住嘴角上揚，又窩進了你溫暖的懷裏

 

「我是指毛巾喔～」

 

當然，擁抱也有一點點功勞啦

 

喔！

 

冰涼的溫度讓腦子稍微清楚了一點，想起來了

 

難道是......

 

我知道我們都應該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時光

 

這是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

 

我也喜歡你

 

而且

 

我好愛你

 

不是很確定，但我依稀記得過去發生過什麼

 

就算不是訣別

 

再問一次

 

我還是會回答「我願意」

 

但是

 

感冒發燒真的很難過

 

白石醫師不在大家都會很困擾

 

我不想因為傳染感冒給你而被全醫院的人封殺

 

你到現在還不知道你這個萬人迷有多恐怖

 

所以

 

現在你還是暫時忍耐吧

 

而且我真的燒得好累

 

我們還有時間

 

你辛苦替我們搶回的時間

 

有一天

 

一定......

 

「美帆子？」

 

「......」

 

「你睡著了喔～。」

 

白石低頭看著自己懷中睡得香甜的緋山，寵溺地笑了笑

 

「雖然有點可惜，但是沒關係，我們還有時間，還有很多時間」

 

「雖然你不知道，但是，之前...對不起」

 

輕輕吻了懷中有點微燙的額頭

 

溫柔細聲地說出

 

「這次，我準備好了。我準備了戒指，要好好地跟你求婚。」

 

「美帆子，我愛你。等你病好了，會答應我嗎？」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