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 天元 > (四)无聊编剧导致了错误

在一起的时光美妙,可双双耽误学业和比赛就不太好了。

早晨先是绯山被电话铃声吵醒,让已经第二次逃课的她赶紧回学校补签名。

紧接着白石也收到夺命连环call,隔着电话整个房间都弥漫着同期生藤川“你再不出现比赛就算弃权了啊!”的怒号。顾不上尚未结束的早安吻,白石衣服一抓急忙打了车直奔棋院。

 

绯山去学校签完到,算算时间白石的比赛差不多也已经完成,就边去图书馆继续温书,边发短信问她赛况。

不想一温书就到了晚上10点,才收到白石的回复消息:输掉了...。

之前听她说起这场比赛是升级赛吧?这可不太妙。

立即点开通话界面,准备打电话询问白石,按下熟悉的号码,就要点击“通话”按键时,绯山悬在半空的拇指突然停住了-白石不会不欢迎我的电话吧?毕竟刚刚输了比赛,心里一定很难受呢。何况这次战败,和自己磨着她几天,并没好好准备也脱不开干系……

回忆着过去两天魔障般的现实,绯山的脸烧红了起来,白石温柔的笑意,软糯的嘴唇让人欲罢不能,她轻轻抚摸着过去两天来被爱怜含入口中的嘴角,想见她的欲望越发强烈,但又纠结着刚刚输掉比赛的白石会不会心情不好,并不需要自己的干扰呢?

思虑再三,手机拿起又放下,图书馆里绯山一张小脸挤成了包子,她思前想后,短信编辑了又删除,最终只发了句鼓励的回信。

没想到第二天上午第一堂专业课,抱着书走进教室的绯山就看见一群女生叽叽喳喳围着白石。

“你怎么来了?”绯山脸色一沉,专业课是非常严肃的主业课程,也是人数最少,绩点最高,难度最大的课程,白石不知抽了什么疯,偏偏这时来找自己。

“我来看‘姐姐’的学校环境。”白石惠笑得一脸天然又无辜,就好似没有注意到自己夺走了班级大部分男女的注意力似的,“很想你.”

似乎认真又含义不明的话语,让绯山脸刷得绯红一片。

“你不要影响我们上课啦,你又听不懂。”

“诶?可是之前同学们都说很简单,叫我一起上课啦……”右手偷偷捉住想逃跑的某人,又低又亲密地声音在绯山耳边响起,“美帆子不想和我课堂约会吗?”

“不想!”

“不要打扰我的学习!”

和白石一起上课,一定会心猿意马到无法听清老师在说什么吧。

之前几年也没有这样的感觉啊……

绯山的脸越发红起来,“去宿舍等我啦!”

“我就在这里安安静静学习,不打扰你哦。”

“不行,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啦…我也想感受医科生的学习氛围嘛。”

望着那可怜巴巴盯着自己的无辜双眼,绯山不由得心里一软,只是嘴巴依旧不饶人,“那就勉为其难不赶你走,不过上课很枯燥你别睡着了哦!”

“嗯嗯!”

 

三小时的课程结束,就连自诩为“天才少女”的绯山也感到颇为吃力,想要一次性接纳如此繁复的知识,果然临床医学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学科。

白石倒是安静,上课的间隙见着她一直在纸上写写画画,绯山伸长脖子去看依旧专心画着什么东西的白石—居然在默写棋谱!

不愧是立志要走专业之路的白石啊…绯山陪着她继续呆在科室,等她默完几个关键节点,才轻轻碰了碰白石手肘,“一直在背棋谱?”

“嗯,”白石轻轻点头,她放下笔一脸认真看着绯山,“美帆子,我参加了今年的新人赛,明天开始到月底结束,在此之前,我想都要专心于围棋了。”

“新人王就可以晋升职业圈吧?”

“是的,和光彩照人的大家相比,我不是最聪明的那个,也不是最勤奋那个,要想脱颖而出,这段时间需要全身心的投入才行...美帆子,你不会不高兴吧?”

“笨蛋,我是阻碍你前进的人吗?你可要努力做好棋手,否则会被我这个未来医生超越太多哦!”

一把捉住绯山纤细的手腕,飞快在她脸颊留下一吻,“不会比美帆子差的!”

 

——————时间分割线——————

 

棋院的生活枯燥乏味,白石惠有时反而觉得这暗暗契合了本就枯燥乏味的自己。

如果说人生如棋局,那么身在局中的棋手,反而是要在最多曲折,最能峰回路转的棋盘之上,保证心如止水。

人们都说,白石惠不是天才。

何况哪有天才参加足整整三届新人赛才脱颖而出的?优秀如同期生蓝泽,首次新人赛就拿到了奖杯。

而自己首次参加新人赛时,还懵懵懂懂拿着未来试错呢。

 

——————时间分割线——————

 

真正的比赛,往往比平日练习艰难百倍。

那些已经背诵到滚瓜烂熟的棋局,依然敌不过突发出现的黑马对手。

白石惠双唇紧闭,她秀美微簇,面对着来自千叶的天才少年蓝泽,无论是对局还是沉稳度,都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对面这个人,很强。

摸不透他的路数。

下一步该怎么走?

进攻,或者防守?

 

“啪!”落子声轻微。

白石做了选择。

不对!

她猛然惊醒,不对!自己落入了蓝泽的陷阱!

可惜

落子无悔。

一步走错,步步入局,所谓被人“请君入瓮”不过如此。

输掉了。

白石端端正正朝蓝泽鞠躬,“我认输。”

“您是很强大的对手。”

蓝泽面无表情看着她,“我是。”

“不过,”他眼皮微抬,“能马上看出陷阱的你也很有趣。”

 

第二场结束,白石惠胜负各一,第三场必须获胜才能拿到晋级下一轮的资格。

下场比赛被安排在隔天下午,白石看看日历,虽然也有互发短信,可好几天都没见到美帆子了。

想她。

等比赛结束了,再偷偷去学校找她,美帆子会气得包子脸鼓鼓的吧?

好想她呀…白石把棋谱丢到一边,整个人呈现大型犬科动物一般趴在桌上。

好想美帆子。

想要给她电话,想要去她宿舍,想要拥抱她纤细的腰,想要她腻在怀中。

手机被翻开又关上,临近期末,不光白石在忙新人赛,绯山明天也有考试呢。

本来还想带美帆子一起给爸爸扫墓...

是呢,明天,是爸爸的忌日。

那个被有意无意忽略的、去世的白石博文。

那个过于优秀,英年早逝的白石博文。

那个,每当绯山策平看见端端正正写着“白石”这个姓氏的笔记时,总会不由自主皱起眉头的,白石惠真正的生父,白石博文。

明天,也要一个人去祭拜爸爸呢。

 

每年的这天,都会独自出门的白石惠。

她穿了一袭黑衣,天空飘着一些小雨,白石没有撑伞,任由细小的雨滴落在身上。

爸爸,我来看望你了。

天气阴沉又潮湿,淅淅沥沥的小雨滴在面颊,反而感觉对这空荡荡的墓园是种补充。

看着时间还早,白石临时决定去佛堂为爸爸上一炷香。

诺大的佛堂空荡荡,最里面是上香的佛龛,外面一排排是暂住这里过世的人们。

白石博文去世后,也曾在此暂时居住了一段时间,等一堆负债和契约都解除后才搬入墓园。

空气中弥漫着香火的味道,白石慢慢踱着步子,这里既安静又哀伤,还有一些威严肃杀的氛围感。

她轻车熟路向最里面走去,远远看见一个中年女人仔细打扫了壁炉,拿出香慢慢点燃。

女人背对着她,纯黑色的长发盘在脑后,衣着朴素又低调。

熟悉的背影,是妈妈呢。

妈妈...这是嫁给那个男人以后,第一次看爸爸吧?

妈妈虔诚跪下拜神,本准备上前的白石安静站住了,妈妈很久没来过了,这样静谧的氛围,白石惠并不想突兀的打破。

 

妈妈拜了神,又习惯性地跪下磕头。

“很久没来看你了呢,”妈妈慢慢站起来,她年纪渐渐大了,腿脚也不如往日利索,“几年来都不敢过来见你,你很怨恨吧?”

“我也没有预料到到会和他重逢...和澈平结婚几年来一直想过来看看你,跟你说说话,但一想到你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样子,又怕惹你不高兴,想着还是别来了。”

 

妈妈在念叨些什么?爸爸认识绯山澈平?不对,是妈妈在和爸爸结婚前与绯山澈平是旧识?

白石惠竖起耳朵,人却偷偷隐藏进了后面的架子。

 

白石妈妈又点了一些香,恭恭敬敬献给各路祖先,最后才跪坐下来,对着神龛自言自语。

“小惠还没有过来吧?我应该比她来得早些,对澈平和美帆子也只说了是去朋友家喝茶,有些事情,让他们知道不过是增加烦恼。”

“你知道吗?我和澈平依然经常吵架呢,听我这么说,你是不是有点开心?澈平总是不喜我提起你,男人的自尊呐,这么多年过去了,美帆子和惠都长大了,他还是没有办法平静面对曾经选择了你的我,也没有办法平静面对小惠。”

“不过即使涵养如你,也没有办法面对美帆子吧?爱人和别的男人生的小孩...看着小惠和美帆子在一起打打闹闹,我真想告诉她们啊,你们都是我最爱的孩子呢,可小惠没有办法接受吧?失去了父亲,还要与妈妈的旧情人住在一个屋檐之下,她与澈平的关系一直不好,她喜欢你又看不上澈平,这些事情呐,我都知道。”

佛堂静悄悄的,雨还在下着,室内温软又干燥,香的烟雾缭绕着空荡荡的房间,只留下妈妈跪坐的身影。

白石低头躲在阴影里,阳光透过细细的窗槛,看不清她的表情。

白石妈妈依然碎碎念着,好多不可以对家人说的话,对着一尊泥塑,反而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可以慢慢娓娓道来。

白石捂住耳朵,言语的片段却依然涌入,她不想听那些话,那些话反而孜孜不倦钻入她的耳朵。

“美帆子也是我的亲生女儿,和她们团聚的我,很幸福呢...”

 

白石双腿一软,晕了过去。

 

在一个素雅的房间醒来,妈妈关切看着自己。

白石睁开眼,又闭上。

妈妈充满歉意的脸,一点也不想看到。

妈妈握着自己的手,热度传递到白石惠冰冷的手。

“小惠,对不起,被你发现这个秘密...”妈妈握着白石的手,满脸歉意。

 

不...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们。

我宁愿,什么也不知道啊。

你的秘密不再保密,我的呢?

 

白石睁开眼,她面无表情看着妈妈。

妈妈的脸,有一点扭曲。

她清亮的眼眸阴沉沉盯着最爱自己的母亲,不,是同时爱着一双女儿的母亲。

 

“惠,你没事吧?”

妈妈担心的询问再次传来,白石面无表情,她挣脱妈妈的手,穿好鞋下床。

“我要走了,下午还有比赛。”

“惠,请原谅我。”妈妈恳求着她。

冷静并且冷淡看着她,“不是你的错,你只是不够坦诚。”

“请你继续不坦诚下去,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绯山美帆子。”

“我讨厌你们一家,我讨厌你,也讨厌她。”

“我不想看到你们母女团圆的丑陋样子。”

白石穿好风衣,头也不回离开了。

只留下哭泣的妈妈。

 

我要走了。

有的东西,就让我来承受吧。

不要让她知晓。

有的关系,就应该死在心里。

这是我对这个家,最后的愿望。

 

白石没有参加下午的比赛。

藤川和蓝泽打来电话,她切断后关了机。

怨恨吗?

没有。

痛苦吗?

也没有。

只觉得有的事情,无聊又巧合到可笑。

不知道是哪个八点档的无聊编剧想出这样老套的剧情。

姐妹什么的,明明长得不像啊。

明明从性格到发色,一点都不同啊。

明明早点说,什么都不会发生的啊。

一群白痴。

非要等到问题变成错误,才跑出来说,“这都是为了你们..”

都怪你们!

又懦弱,又犹豫,对感情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和不知道哪里来的男人结婚又离婚,把小孩当作永远也长不大的错误产物!

讨厌!

非常讨厌!

我....是白痴呐,吵架就代表关系不好吗?两年才改嫁就代表他们是初识吗?妈妈看美帆子的眼神真的只是法律上继母的关爱吗?

真正什么都不知道的,是我啊!

白石惠低声呜咽,手机被丢到角落,她蜷缩在地板上,发出痛苦的悲鸣。

 

绯山伸个懒腰,最近太忙了。

应付医学院的考试,准备实习的资料,给研究的课题收尾,两周前和白石打了招呼说过最近会忙以后,也很久没见了。

不但没见面,就连发信息,也没有得到回应呢。

白石...也太忙了,是吗?

看着手机上满屏的已发信息,初时还会小小纠结是否自己发这样多的信息,会显得过于主动了,之后就开始犹豫不回信息的白石是真的有事,还是..只是自己关心她,相比于她关心自己更多一点?

没想到纠结无用,暗自神伤也无用,整整两周,白石都没有音讯—家里也没有见到人,妈妈说白石收了东西已经搬出去独立居住。

“那怎么行呢?她才刚刚成年,还不是职业棋手,搬出去生活会很困难的吧!”

“可惠说要独立,我们也不好阻拦...”父母一脸淡漠的回应,就好像白石并不是真正属于这个家庭的孩子。

“你们!”绯山气得想要吼叫,刚开口就捂住了嘴。

怎么能这样对待辛苦抚养两人的父母呢。

绯山决定独自行动。

 

思前想后,自己认识白石的朋友...她似乎没有提过关于朋友。

专上学院那边...因为下棋的缘故,白石很早就处于半休学的状态,老师也对这个学生并不熟悉。

想来想去也只有棋院呢。

没想到过去的路上遇到了多年不见的藤川。

“绯山还记挂着我这个棋院第一帅哥吧?”小矮子嬉皮笑脸。

看来已经忘记自己追打他的儿时记忆了,等问到白石下落,再教育他不迟…

“喂,白石在棋院吗?”

“哈?你问的真是时候,她输了比赛以后好久没来,今早才回来,给老师认了错,说什么要全身心放在围棋上,冲刺职业什么的,你说我这个人才都还没晋升职业呢,白石肯定是不如我的吧?是吧……”藤川絮絮叨叨完,才看见心急的绯山早已经憋下自己奔向练习室了。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有礼貌...”藤川一边吐槽,一边慢慢踱步进门,“话说今早白石看起来萎靡不振,这绯山看起来也没啥精神,她两是被人虐待了吗……”

 

一路小跑过去,果然见着白石惠在对棋谱摆局。

是斥责她不回信息先,还是抱怨她行踪让人担心先,绯山思前想后,身体却先一步做出选择—她讨好的挽住白石胳膊,脸轻轻靠着白石略显宽的肩。

“惠,你这几天都没回信,好担心怕你出事。”

“不是好好的在这吗?”白石继续摆着棋局,头也没抬。

“太忙就回复一个字也行的。”

白石转过头,既不理会绯山讨好的言语,还顺便移开身体,与她保持一个拳手以上的距离。

“喂,”绯山压抑着心中的怒气,努力小声说话,“妈妈说你搬出去了,是怎么回事?”

白石愣了一下,假装没听见绯山的问询,她又挪远了一点,继续慢慢拨弄着棋子。

这无疑是极为不礼貌的举动。

何况练习室里的人,也注意到了这对别扭的姐妹。

“白石啊!你家绯山今天大驾光临啦!”藤川笑嘻嘻走过来,完全无视两人僵硬的气氛。

“呵呵,”绯山勉强笑了下。

真没办法。

白石站起来,她面无表情看看两人,“训练室是需要安静的地方,藤川你吵什么?还有你,去过道说话。”

站起来的女生高过自己半头,藤川腿一软,后退了两步。好可怕...白石是吃了炸药包吗?他暗自吐槽,躲回自己座位。

 

“绯山,你太吵了。”

“你消失这么多天,现在还说起我不对了?”

“我搬出去了,不想打扰你考试。”

“真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啊!”绯山双手抱胸冷笑一声,“是谁口口声声先说喜欢的?”

生气了。

月牙形好看的双眼,也圆圆瞪着白石。

“我...”白石哑口无言,转身想要离开。

“你走什么!”绯山一把抓住她,声音也大起来。

没办法了。

白石叹口气,“之前说喜欢的事情,就当是我搞错了吧。”

“你......?”

“我想清楚了,因为陪你玩所以新人赛全部输掉了,其实比起你,我还是比较喜欢围棋。”

“就当我之前说的话是不够成熟,绯山你值得更好的人。”

“我们不适合。”

白石一脸淡漠,轻轻松松说着好像与己无关的话语。

绯山彻底糊涂了,她怒极反笑,“哟?现在说不成熟啦,之前做过的事情,都算什么?”

白石退了半步,距离绯山更远,“我说了,之前是鬼迷心窍,你别瞎关心我了,我们只是关系不怎么样的、法律上的姐妹而已。”

“你!”

绯山气得咬了嘴唇,“你有毛病吧!”

“我没有毛病,玩玩而已,你别当真了。”白石耸耸肩,“我对你,可没有什么不正常的感情。”

“再见了。”

白石走了两步又停下来,“棋院是严肃的场所,你别打扰清净。”

她走回训练室,关上门,再也没看绯山一眼。

 

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谈了恋爱,莫名其妙被甩。

绯山白日神游一般走在路上,太阳刺眼,晒的她头晕眼花。

感觉不够真实。

她左手掐了一下右手,些微的痛感告诉自己这里是真实的世界。

刚刚..发生了什么?

白石惠,甩了自己?

开玩笑吧,怎么样也应该是我甩她,怎么会被那种呆子甩掉啊…

哈哈哈,

一定是开玩笑的吧…

绯山笑起来,这一定是白石在开玩笑。

姐下次也要玩甩掉她的游戏。

 

期末一结束,过了寒假就到大学的最后一年。

绯山的理想是进入翔北大学附属医院急救科,在此之前,明邦医科大学给了她提前见习的机会。

优秀见习生,可以获得前往翔北实习的权利。

见习医生的主要工作是跟带队导师学习临床技术,顺便也做些和护士差不多的打杂事务。

绯山忙得如同旋转木马一般停不下来,厚厚的知识储备需要全部变成现场经验,绯山感觉自己距离合格的医生还差了很远。

有空去回想那个奇奇怪怪的白石惠,还是在明邦遇见因为腹泻而拿药的藤川一男。

拉着自己说一些棋院的无聊八卦,什么蓝泽对白石展开热烈追求,什么某叫鱼的著名棋手和老婆吵架……

忙死了,谁关心这些啊!

“你再不闭嘴,我只能给你开泻药了。”

生人勿进的表情无法吓人,恐吓式的言语终于有了作用。

藤川满脸堆笑徐徐搓手,“说点你关心的吧,白石新家风景很不错,你也去过了吧……”

“什么?”

这才恍然大悟,自从被人分手,自己已经鸵鸟般过了大半年。

问藤川拿了新家地址,下班做电车慢慢摇晃过去。

敲门的时候有点犹豫,想着被分手再去找前任女友似乎并不适合,又有个声音说反正是姐妹,关心是正常,况且也不算什么情人,顶多是不成功的炮友而已。

 

白石开门倒是挺快的。

见到自己也完全没有惊讶的意思。

笑得如同虚伪的优等生,家里也整整齐齐排了一堆书籍。

两人都避而不谈不久前夭折的感情,直到绯山终于提起白石搬走的真正原因。

“你这家伙,不会是谈了男友才要搬走吧?”

“啊...哈哈,”白石尴尬的笑着,“也不算...”

“那干嘛和我分手?”绯山双手交叉等着白石答案。

“那个...之前新人赛全部输掉了,我才发现自己不适合谈恋爱,对状态影响太大了。”

“少见面不就行了?”

“我想了下,发现还是不行,”白石勉强说了下去,“其实,我挺讨厌你爸爸的。”

“我知道,他也挺讨厌你。”

“我试过喜欢你,但你始终是他的女儿...不,可能我也讨厌你。”白石垂下头,这样的话语,让她如释重负。

“所以抱着玩玩的心态和我上床?”

“啊不是!.....不......可能是的吧,我也不知道。”

“哦。”绯山点点头,她看看出租房除了书籍空荡荡的四周,“和我猜的差不多,这样的话,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吧,当然缺钱了,可以找我来借。”

“好。”白石也点点头,顺便送绯山出门。

送到楼下,绯山说不用客套了,双人都假装笑着,开心的互说再见。

关上门嘘了口气。

突然有点脱力,白石就着地面坐下来,倚靠着冷冰冰的铁皮大门。

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啊……

也好,反正都不会再见了。

就这样吧,爱也好,恨也好。

反正...终于从那样的事情解脱了。

 

天有点冷。

绯山昂首走在街上,表情不变。

被人玩弄了呢。

认识了很久,其实并没有真正了解那个人。

别人说,先爱得比较多的,总会受伤。

人啊,应该找个爱自己的,多过自己爱的人。

可是如何确定她爱你能多过你爱她?

绯山心想,这样的事情,自己果然也不是太懂。

匿名
小說 >  天元 > (四)无聊编剧导致了错误